在大事上,他从来不会有冲动任性之举。
或许傅雁回也正是算准了他这一点,猜到他就算知道圣谕被拦也不会贸然轻举妄动,才胆大包天地代接了属于他的那道圣谕,还压着消息不让人告诉他。
“欺君,呵,”傅凛笑了笑,慢条斯理将散落在桌面上的小零件重新归拢回木盒子里,“她已经疯魔到不惜将傅家拖入死地了,不知她自己知不知道。”
也不知傅家有没有人回过味来——
定北将军傅雁回,心中有疾,已入膏肓。
二月廿八下午,两名宣旨官及十二名金吾卫组成的仪仗车队出人意料地现身桐山。
虽桐山并无宵小出没的先例,可闵肃做事一向踏实,多年来从不忘在上山道安排暗哨。
这样大的阵仗,暗哨自然是立刻以鸟语哨音口口相传递回半山的宅中。
闵肃将“一队仪仗车马正往山上来”的消息禀告傅凛后,傅凛从容地理好衣冠步出北院。
“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早起我眼皮就直跳,”叶凤歌脚步匆匆地小跑着跟了上来,“不行,我得跟你一道出去,不许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