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小时等待师父审阅功课时那般,胸腔里的小心肝儿砰砰砰没个消停。
孔素廷连翻几张画稿后,仍是一言不发,这让叶凤歌心中愈发忐忑。
无措间,她扭头看看花几另一侧客座上的傅凛,却见傅凛正满眼嫌弃地瞪着手中的茶盏,当即便忍不住投过去轻嗔的眼神。
察觉到叶凤歌正看着自己,傅凛抬眸与她四目相对,满脸写着无辜与苦恼。
之前妙逢时替他调整了方子,让他以药茶代替饮水,并再三告诫不能饮茶饮酒,以免冲抵、削弱了药性。那之后傅凛一直很乖,都不用叶凤歌费心敦促,每日都会自发地吩咐人替自己备好药茶,再没饮过寻常的茶水。
他这会儿约莫是真口渴了,孔家奉的这茶他又喝不得,想想也是可怜。
叶凤歌神色一软,安抚地冲他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收起那种容易引人误会的嫌弃神情。
孔家推崇素俭,吃穿用度皆不讲求精致奢靡,待客的茶叶也是寻常市井人家惯用的那种,并非什么金贵名品。
他那一脸的嫌弃,很容易让主人家误会的。
“傅五公子对我家的茶很不满吗?”
主座上的孔素廷突然抬头,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傅凛。
傅凛将茶盏放回原处,一脸冷漠。
他本就不是什么圆滑性子,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自也懒得解释嫌弃的原因。
叶凤歌硬着头皮对孔素廷笑道:“素廷先生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