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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病 许乘月 831 字 2024-03-03

奈何他打出娘胎起就病弱得像养不活,从前瞧着总像比同龄孩子长得慢上好几年;昨夜之事,若换个寻常人家这个年纪的儿郎,只怕早习以为常了,偏到了他这里还真就是头一遭。

再加上他自幼缠绵病榻,被安顿到桐山来后,更是与“离群索居”没两样。在这般遭遇下长大,他对着旁人时性子难免有几分古怪、疏离,自就没谁愿对着他那心思莫测的脸谈些“少年郎必经之事”。

而他唯一肯亲近待之的叶凤歌终究是个姑娘家,压根儿没想到这茬。

况且,要说这件事他最不想让谁知道,那必是叶凤歌无疑。

他虽似懂非懂,却也隐约意识到,若叶凤歌知道昨夜自己在梦里对她做了些什么,她大概会拿石舂将他碾得比药粉还细。

他不是没想过把床单偷偷扔掉,或干脆找个僻静处一把火“毁尸灭迹”。

可转念一想,管事宿大娘是个细致人,若叫她发现北院主屋寝房里少了条床单,只怕能带着宅子里几十号人掘地三尺,那叶凤歌能不知道才怪。

纠结许久后,他咬咬牙打开柜门,取出件冬日里才用得上的宽厚大氅,硬生生将那床单给裹了进去。

今日在傅凛跟前当值的竹僮名唤承恩。

先前顺子来送过药之后,承恩便接了顺子的班,一直在寝房外头的廊柱旁安静候着。

听得背后有开门声,承恩赶忙转身迎上去。

傅凛站在门内,只拉开小小一条门缝,淡声道:“承恩,你会洗衣裳吧?”

他依稀记得,洗衣房里的活是宿大娘安排众人轮值去做的。

“会!”承恩重重点头,“五爷有衣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