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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他的日子便沉闷无比。做该做的事,做该做的人。

沈蔚是他灰蒙蒙的少年时光里唯一的例外。天知道她那份张扬恣意的神采有多让他挪不开眼。

她浑浑噩噩、胸无大志,就是那种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想要什么就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家伙。

一言不合就与人斗殴,却可能隔天又与人勾肩搭背沆瀣一气。行事东一榔头西一锤,想起一出是一出,叫人看不出准则、摸不着方向,全凭一时喜好。

却从来大大方方不藏着。

她喜爱他,便成日红着脸在门口假装偶遇。当他略有回应,她便敢夜夜翻墙不请自来。

他自小闷久了,有时不知该说什么,她便滔滔不绝讲她小时在天南海北的见闻。

有时也什么都不说。

他看书,她就在一旁翻着话本自在喝着茶,吃着茶点,时不时瞧瞧他的侧脸,也能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

那回所谓的喝醉酒被沈珣之“捉奸在床”,其实他明知是她算计好的。

公父罚他跪在宗祠反省时,他并无一句辩解。因为他很庆幸也很欣喜,若非她这无法无天的性子,他还当真不知该怎样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

对这桩莫名其妙的婚事,他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当真将她睡了!

至今他还清楚记得,那年喝下沈蔚“精心准备”的那杯酒,脑子开始发懵,即将昏昏欲睡时,他心中恨恨的骂了一句——

混账姑娘!居然是蒙汗药!居然……不是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