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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瞪她一眼:“今日怎么就舍得起床了?”

“我忽然想起今日仿佛有重要的事,就惊醒了,”沈蔚笑得赖皮兮兮地挽住她的手臂,两人一路往饭厅行去,“可我起来后觉着巨饿,一时又想不起是什么事了。”

其实,根本就是饿醒的吧?

“猪脑子,”沈素笑着轻推了她的脑袋一下,“兵部尚书今夜设宴,为你那几个要离京的同袍践行。”

“哦,对对对。”沈蔚频频点头。

两年前对成羌灭国那一战,“剑南铁骑”声名鹊起,蜚声天下。

然而,与成羌这仗,是自望岁十一年一直打到望岁十三年秋才彻底平息的。这三四年间倒下了多少人,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清楚。

望岁十三年冬,今上即位,次年改年号天禧。

自天禧元年至今年五月,剑南铁骑的将领都在忙着处理阵亡将士的家属抚恤,以及安置伤残士兵,始终无暇回京听赏。

对沈蔚来说,这两年间所见所闻的惊心动魄,并不比战场上的生死存亡轻松半分。

是以六月廿八日沈蔚在宫中喝完圣主赐的庆功酒回来后,便一直在卧房中蒙头大睡。

许多事,只有在睡梦中,才不必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