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就笑说:“这夜深了也没旁人过来,咱们两个就不用拘礼了,你将外头那衣裳宽宽,再喊人捧了水来净净手胸,再坐一会消了食,我也就去了。”
陈氏原还推脱,但水麝殷勤,已上前服侍她宽起衣裳来,她也就道声“失礼”,起身由着这丫鬟伺候着宽衣卸镯,最后再净了手脸,果然觉得身上轻快许多,jg神也慡利了些。
妯娌两个接着闲话,这边水麝收拾了吃剩的宵夜点心就退了下去,出门走了一阵,到了西南边角门上,回头看看四下里无人,她就将那捧盘撂在路边的山石上,从怀里摸出一串钥匙来,逐一挑试着,去开那角门上的锁。
摸摸索索好半晌,才听“咔”的一声轻响,锁应声而开。
水麝吁出一口气,抬头望了望月色,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正在着急,就见远处有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的往这边过来了。
她还生怕不是要等的人,掩身到山石后头悄悄张望,待看清月色下分花拂柳而来之人正是顾熙仁和顾萱时,才从藏身处出来,轻轻唤一声:“这里。”
顾熙仁听见动静,一言不发的牵着顾萱过来。
水麝看这两人手里空空如也,真是什么都没有带,不由心里暗叹,从角门边的一处花糙丛里,摸出一个早就预备好的小包袱,递过去悄声道:“这是太太给你们的,里头包了两件衣裳,二十两散碎银子和一些点心,还有几件价值百金的首饰,都是太太自个的贴已,三爷可收好了,道上留点神,别教贼人盯上。”
顾熙仁点点头,接过包袱道一声:“替我谢太太一声。”
顾萱在旁看着,微蹙了眉头,但她颈上伤处虽渐好,却有心绪无法解开,又像幼年失语时一样,说不出话了,只能紧扯扯顾熙仁的衣袖,用目光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