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还不知道顾熙然身份，只答说不知道，杜母瞧她神色有些郁郁，就劝了她好些话，左不过是说男人纳妾都是正常的，让她想开些，再提及云姨娘，就说她长得清丽端秀，看着像是规矩明理的好女孩儿，劝她同云姨娘jiāo好，这样将来顾熙然若是再纳妾，她俩也好相互有个依持。

杜母当时说那番话，纯是为了她好，这个她能分辨出来，无奈她生长在不同的时代环境里，无法想象妻妾qg同姐妹，与丈夫阖家欢乐的场面，而如今，明白了顾熙然的身份和自己对他的感qg后，更无法接受这种事，那么杜母那边，她该怎么说？想必视妻妾依存为正常现象的杜母，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杜母真的无法理解，杜秋此刻就明确说了：“我提过要让妹妹择人另嫁的事，被骂了，我娘说好女子该从一而终，再说妹妹已然嫁过人，再要改嫁，多半还是做妾的命。”

舒欢微叹道：“那嫣娘怎么说？”

“她？”杜秋摇摇头：“她只是哭，什么话都不说，我娘问她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她只答了八个字，一言难尽，不堪回首。”

一言难尽，不堪回首

想想她自幼被人拐卖进了勾栏，再赎身送给顾达，最后忽然变成顾熙然妾室，还备受冷落的经历，真是一言难尽，不堪回首了

三人沉默良久，顾熙然忽然开了口：“你最好带她走。”

舒欢看了他一眼，不语，只是探手与他相握。

杜秋盯着他俩，微皱了眉头：“真这么烦她？我记得她进门，似乎在你俩成亲之前。”

有句难听的话，他隐了没说，喜新厌旧

顾熙然自然听得出他言语里带的些微不满，但没有辩解，只是握紧了舒欢的手道：“这样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