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要卖出去?我叫人去找你伯祖父了,他前几天还一直叨叨说要买一家作坊,叫我帮他找找。现在,倒不用找了,我这间就行。”周老板苦笑道。
“我伯祖父?”叶琢有些惊讶地道。想不到这周老板跟叶予期还有交情。看来,这家作坊想要拿下来应该不会很难。
不过……她想起刚才那男子阴鹜的目光,问道:“你们右边的铺子是谁家的?”
“右边啊,那是陶家的作坊。”
“陶家?”叶琢搜寻了一下记忆,也没想起有什么陶家,只得问,“这陶家是什么身份地位?”
“那可了不起。这陶老爷是书院的山长。有个儿子年纪轻轻就考中了举人,娶了知府的女儿为妻。对了,他跟你们叶家还有亲戚关系呢。”周老板压低声音道,“嫁到你家作继室的龚氏,就是陶举人的表妹。”
“什么?”饶是叶琢一向淡定,也禁不住惊叫出声。不知怎么的,一听到这话,她的脑子里就浮现出倩儿拎着包袱走进当铺的情景。
“周老板,问你一个冒昧的问题。”叶琢面色凝重地看向周老板,“我听说,这作坊之所以要卖,是因为令郎欠了别人赌债?你可知是欠的哪一家?”
“唉。”周老板神色顿时变得黯然起来,指了指右边道,“就是那位陶公子的一个朋友。也不知怎么回事,以前陶公子从不到作坊来,可一个半月前,他就频频到这里来,一来二去的就跟我那儿子认识了。因为他们家地位不底,我儿子自然奉承巴结,跟着他出去喝了几次酒,所以认得了他的那些个朋友。其中一位,是捕头的儿子,经常地引他去那……”他看了叶琢一眼,咳嗽一声,“……那种地方,还有赌场。去那种地方倒还罢了,可到了赌场一输起来就不知自己姓谁了。这不,输急了眼就找那捕头的儿子借钱,现在,只能把作坊卖了来还债。”
叶琢皱起了眉头,压低声音道:“周老板,这件事,你不觉得蹊跷吗?你想想,会不会是有人给你儿子下的套?”联想起刚才那男人的目光,还有陶家、龚家的关系,以前龚氏嫁进叶府后的种种情形。不知怎么的,叶琢脑里不自觉地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下套?”周老板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