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匠的身后事啊。”皇帝想起丹大人的折子来,“你别跪了,是朕忙忘了,其实应该早下旨的。好,朕答应你,明日就办此事。听说左大匠教你造纸才数月,你之前可会造纸?”
“看过,但不曾动过手。”采蘩如实答道。
“左大匠数月就能教出造左伯纸的徒弟来,可见他的造纸术是何等jg湛。如此当世巨匠,是朕轻忽怠慢了他。”皇帝感慨。
“师父一向感激皇上的知遇之恩。”即便清冷如采蘩,有时候也得说应酬话。
“此时想起他所造之乌云&iddot;朕用了一枚后,将另两枚收进库房,视若珍宝。因他手脚不便,而造纸全看手上功夫,朕也不好让他多造些,如今这两枚乌云也无后继了。”皇帝突发奇想,“童姑娘,你既能造左伯纸,可会造你师父的乌云?”
“不曾造过。不过&iddot;等师父的身后事办了,小女子可以一试。”提醒皇帝别忘正事。
“朕算看出来了,你弃藤纸而造左伯纸,是为了你师父身后之名吧。”当初童氏家主上书请他旨意,说她至孝,原来不是空dong词,“若朕没来呢?”
“小女子会向相国大人请求。”确实就是为了师父之名。
皇帝哈哈大笑,“好!好一个尊师重道的好徒弟。童氏采蘩,朕除了要给左大匠风光大葬,还要赏你大匠之称&iddot;纸官署或御纸坊随你挑一个常驻,允你发扬左氏造纸术,可收徒立门。”
那岂不是真成了旁门左道?采蘩摇头,“谢皇上厚爱,但大匠之称实不敢当,能造出左伯纸,全是我师父的传授。小女子学纸时日尚短,自己的基础功还不扎实,更遑论收徒了。”至于纸官署和御纸坊之间,很好选&iddot;“师父是纸官署的大匠,小女子也出入惯了那里。若皇上允准,小女子想常去跟丹大人和各位大匠继续学习造纸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