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蘩却觉得那吃相惨不忍睹,“师父,您这是bào殄天物,茶的珍贵要慢慢品。”
“茶的珍贵要品出来,纸的珍贵呢?”考验她。
“我不说,省得您又训光会嘴上卖弄。”她现在学乖了,不耍嘴皮子。
“笨!自然也是要品出来。怎么品?”左拐继续考。
“师父,是你bi我的。”她不笨!“茶和纸有一处相通,两者都不是光凭看就能断定好坏的。茶叶自身的优劣之外,借助泡茶的水温和茶具的质地。纸也一样。纸面看似平而细腻,可能滑墨,可能晕墨,要借助笔砚。”
“想太多。”左拐吃饱喝足,起身拍拍胸膛,“怎么品?用心品。”
采蘩张嘴结舌,“师……父耍赖。”
“我说你什么来着?不要光嘴上卖弄。我才多问一次就叽哩呱啦个没完没了。”这丫头动不动就翘尾巴,“看到树林那头的山壁没有?去采些藤条来,可至少造十枚纸的量。”
“快出发了。”采蘩听到远处有喊声,“说三日扎一次营,今晚上应该会赶夜路。就算采了藤条,我在哪儿把它变成纸浆?”
“你要是还抱怨,等会儿就得自己赶大部队了。”左拐要上车歇午觉,又提醒她,“别找于良帮忙,不然罚手心五下。”这几天忙整行装,冷落了那柄铁尺。
采蘩立刻爬起来往林子那头跑去,暗地腹诽臭师父。等她抱着一大堆藤条去跟左拐邀功,左拐却让她拿到自己车上去沤洗,明天晌午前要将藤条锉段,泡入浆灰水中。到这时才知道,她那辆车是左拐亲自准备的,看着笨重,车尾装大桶清水,造纸器具,原料辅料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