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同西骋有一样感觉的,不在少数。因而当西骋说再比一次时,好事者多竖起耳心中盼望。也因此当左拐努下巴时,有大半数人都往采蘩那桌看去。
穿过这么多道目光,采蘩眯起眼看向左拐,和他的视线对个正着,不知怎么,心里咯噔一下,生出十分不妙之感。
“左大人挑了哪位?”西骋皱眉,那桌没有纸官署的人,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一根食指,定住一个方向,指着一个人,左拐说得那么漫不经心,“就是说你的纸中品二级的姑娘。”
采蘩伸手拿瓜子,让颜辉扯袖。
“丫头,众目睽睽,别磕瓜子了,不好看。”
“你这时候还能吃得下?真是服了你!”秋路抓了一把瓜子在手,故意磕给她看,嬉皮笑脸,“恭喜你,突然成了一大匠师的学徒。”
“这是值得恭喜的事吗?”采蘩冷冷一撇嘴。
“当然了。当今皇上重视纸官署,康城署内大匠云集,放出去个个都是南陈名匠,很了不起。他们选徒,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不过,这位左大匠似乎名声平平。这样的话,秋路不说。
“恐怕学徒还称不上。”颜辉却多个心眼,“丫头小心,有人要借你杀ji儆猴。”
“蘩妹妹是想借就能借得着的吗?”秋路哼道,“她那个脾气,想轰人就轰人,看人不顺眼,绝不含糊张口就落刀子。”他常常吃亏。
颜辉提眉看看采蘩,“那得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