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六点半。
永春馆是七点半开始营业。虽然红漆雕花门扇扇紧闭,可以看到里面人影绰绰,已经开始做开店准备。
水青没想去拍门,她沿着青河,绕道后院,一拍口袋,才发现出来的仓促,忘带永春馆的钥匙。但她有一定要进去的理由,而且相当紧急。
后院的墙虽然高,但镶有镂空花藤窗,水青攀上去挺笨拙,好歹坐上墙头。等双脚都放进墙里,她不由懊恼,应该算好院子里的桂花树,这样才能帮忙安全着地。而她第一次爬墙,显然经验不足,没能考虑到最佳位置。现在上来容易下去难,看地面距离自己似乎很是遥远。但她也不特别担心,最多就是样子丑一点,慢慢蹭下来。
她坐得高,看得远,一方院子尽收眼底。
院子里有人。
高大背影,穿着黑色短打背心,同色宽腿功夫裤。他的肌肉纹理仿佛是最棒艺术家精心雕刻出来的,曲线优雅迷人眼。他的拳路如行云流水,击打在木人桩。力道沉若山,身架是崖上青松般傲骨。
那是一套沉桥。
沉桥,现在的永春馆里,除了爷爷,没人会打。云安日功夫搁下已久,云天远嫌难不肯学。而她自己,才刚开始学了两招。
那么,只有一个人,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打出沉桥。
云天蓝
水青其实第一眼就认出是他,可是她的心思太乱,硬盯看了良久,迷惘不敢猜。
云天蓝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