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是你。”白子东开了个头,想说当年的那通电话。
“我也没想到是东皇。”水青这一截,无心。但东皇两字,显然和白子东所想的不是一码事。
“你说的是青草巷?”白子东从寥寥几个字中,立刻反应过来。
“是啊。青草巷被东皇买下来的时候,我就想,这棋该怎么下呢,居然遇到这么强的对手。”水青轻轻抿嘴笑,并没有真为难的表情。
莫名执着的人,只有他自己。白子东其实清楚,却是骄傲地不想承认。但,事到如今,大局为重。
“真没想到你其实是七块地的拥有者。”他顺势而下,不再提以前的事。如果她不当回事,他不需要急于体现自己的不同感。
“豆腐厂是碧空的,其他六块才是我自己的。”水青细分得很明确,“怎么样?碧空打了对折给你,这第一块地可啃得心满意足?”他迟迟不入正题,就让她来吧。
“以为可以心满意足,却不料是块鱼饵。现在上颚被钩尖刺着,不上不下,难受得很。”白子东也不怕说实话。
“鱼钩吗?”她还是喜欢北斗星之棋局。
“不是吗?”他紧问。浑然忘了脚上疼痛。
“要这么说的话——”钓上的倒霉鬼,东皇是也。
“能告诉我,这个钩子,你是怎么做的?”他想知道。
“不能。”她断然拒绝了,“你说这是鱼钩,我倒想说,这是一手棋。而现在,正在下着的棋,我又怎么能把布局说给对手听?尤其是像白先生你这样的对手。无论多精妙,给你时间的话,还是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还是叫白先生算了,客客气气,大家和气。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白子东却不自得,反而欣赏她的谨慎。
“我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对手。”水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