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南峪幼儿园收四岁以上的孩子,而托儿所只有一家,师资有限。不过正好,我们老俩个都喜欢孩子。趁着还有精力,带几个,又能帮邻居的忙,又热闹。”谭师母不怕忙,只怕闲。
水青笑着说:“您俩也别忙过头,我看不如找幼师的学生来兼职。”因为谭家老夫妇把孩子带得特别好,好些邻居都想送孩子进来。
“这主意好。保姆阿姨要干家务,又要准备饮食,老谭专门负责编教材和上课,我有时还真顾不过来。要是请幼师的学生,她们受过正统教育,比我误人子弟好。”谭师母谦虚并幽默,因为每天和孩子们在一起,心态也年轻。
水青主动揽了登广告的差事,想帮忙洗碗,却被谭师母推出厨房,要她回家写论文去。
这时,已经过了十二点半。
一出谭家,就看到斜对面的八号门口停着一部银色大奔。她经肖叔事先报信。大概知道那是谁的车。瞥过一眼后,就往坡上走去。眼角的余光见那车动了,开得很慢,却渐渐靠到她这边。
她只当没注意,步子不疾不徐,正好饭后散卡路里。
“韩水青。”车窗摇下,没有惊喜,就是白子东。
水青脚步虽然不停,却放得慢了。侧过头,看着白子东,笑得温煦。
“白老板。”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她心里那个怪异。
首先,让她来解释一下。在这样要谈生意的场合,叫白先生就显得不够份量。可是叫白老板?让她立刻联想到麻将白板,或者白老鼠。这才促使她那天一声东老板。听上去,真得顺耳。说上去,也真得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