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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燃激得跳下来,恶狠狠盯上她,“别说得你什么都懂!”

“我什么都不懂,不过还知道你徐燃可不是别人否定,就灰溜溜逃走的老鼠。”再说了。他做得到也好,做不到也好,和她相关的就是一点,“好些客人询问你们乐队在十二榉的演出日期,在解散前,至少给个告别演唱会也行。”

徐燃的爪子要楼过来的时候,水青已经走出去半米。

“我为什么觉得你这么会安慰人呢?”上回跟她说爸事,也心里好过很多。

“我没有安慰你,我是在骂你和讽刺你。”这么明显,都听不出来?

“可是心里很舒服。”徐燃步子快,水青更快。

“那我只能说,因为你欠骂。”哪有人被骂还开心得跟他一样?

“韩水青,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挺喜欢你了!”徐燃突然大叫起来。

他唱歌的音色一出,满坡飞扬,引得葡萄叶子簌簌起声。

水青走得极快,却摆脱不了他的声音。

“因为,你像我妈。”徐燃非要说清楚不可,因为找到解开困惑的钥匙,“以前,只有她骂我。和你一样,不带脏话,道理一套套,却能说得我抬不起头来。”

这不是欠的,又是什么?水青心想,他要真搞清楚自己对她的心情其实跟爱情毫无干系,以后她就不用再听他说历史遗留问题了吧?那么,他说什么都行。

两根纠缠已久的藤丝,在某个春日,突然爆出新嫩的芽,刹那,撑分了开来,各自展向天空。然而,彼此没发现,早期的枝蔓虽然并不情愿成结,却已然没有缠斗的怨言。世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种感情,仔细体验。各有妙趣。

手机在水青口袋里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