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青在南峪项目上特地请了省协会的会长担任顾问,那原来就是个闲职,难得有人主动求上门,会长立刻带人过来勘察,惊喜发现了这块候鸟栖息地。上报国家有关部门,省政府同时施压,家乡政府基于旅游开发的潜力,很快就批准了下来。
可以说,她成了幕后推动的那只手,只为了,保留南峪的最美。
下午,水青在律师的陪同下,完成了豆腐厂的买卖交易,得土地一小块。
这里离永春馆不远,沿着河岸一直走就是。水青没有搭律师的车,算自己提前下班,慢悠悠散步。她实在太喜欢这条路,前世今生都钟爱非常。
这条路,视线可追逐亮鳞的河流而下,两岸青柳红花供自己欣赏。世界在心里突然安静,仿佛所有喧嚣只是恼人梦境。
看表,已经四点了,时间刚刚好。
小提琴,在空中悠然倾诉。马斯涅的沉思。
几个刚放学的孩子东张西望,见不到拉琴的人就走了。
水青坐上河堤长椅。不久前才听过变奏了的具有时代感的沉思,而这显然是纯古典。沉重中的哀伤,连灵魂都思索得发痛,每个音符划过光,令那般暖意撕裂成孤寂。然而,有什么要从中突破,有什么要破茧展翅,听得她心中深蓝,恨不得拉那伤心人一把。
一曲毕,如梦方醒,她轻拍手掌两下。
眼尖,石桥上有一位老伯挑着担,吆喝——豆腐花。
她十分激动。
青石,小桥,流水,老柳,老人家,这年还有黄竹扁担豆腐花。
马斯涅和豆腐花,算不算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