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苍梧心思几个起落,淡定了依旧。他今天就做一回陪客,看水青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将英子从灰暗中拉出来。也看水青的独特,究竟是难得的惊蛰春雷,还是实质的锋芒内敛。他斜靠着书桌,长腿交叉,双手插袋,垂下眼睑,掩去双目异彩,旁观起来。
“你……”干吗弄成和自己一样?英子说不出口。
“现在我跟你是姐妹了。”水青乌发如瀑。垂若金丝。她留有短刘海,就算放下长发,也挡不住红斑。
“你以为这么做就能跟我感受一样了?”英子阴凉凉说着,“一擦就能掉,怎么和我去不掉的胎记比?”
“这话不对。”水青摇摇头,细细解释给她听,“第一,我这个虽然一擦就掉,你知我知,别人可不知道。他们看我的眼光,和你的应该相同,那就行了。第二,你说胎记去不掉,现在是,以后不——”水青重生前那一年,整容外科已经到达了相当惊人的水平,基本上换张脸都行,镭射那算是小小手术。
“别人看你跟看我都一样,但你心里不会有负担,因为你知道这斑是假的。”谁都不能和她感同身受,包括自己的妈妈。
“这话有点道理。”水青目光落在英子脸上。即使头发尽了最大努力,也还是看得出斑驳。英子不敢抬脸,就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简苍梧,这次借个人给我吧。”水青回头对看似闲来无事的人说。
不一会儿,飞古千年的化妆师匆匆赶来。连带着英子一起,三人进了房间。
这次等得有点久,近二十分钟。
门再开时,又是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