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唱了,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到中心点。没有话筒,却因为人们的凝神静气,声音没有单薄,悠然着,降落在每个人的心田。
他们或许听不懂歌词大意,但小提琴和歌声交织出来的美妙意境,多少可由心体会。
水青唱得投入,听得投入,没看见所盼望的救星已到。
羽毛带着贝贝挤了进来,她看见那只寂寞的琴盒,立刻明白了演奏者的意思。作为一个画者。她曾经向往自己能同外国艺术家一样,拥有街头表现才华的勇气。从口袋里拿出五块钱,塞到贝贝的手里,耳语了一句。
贝贝点点头,捏好钞票。
一曲又终。
沉寂已久的人们,仿佛终于能呼吸了一般,拼命拍手叫好。
水青此时的想法却完全和艺术不沾边。来点钞票吧,来点硬币吧,她全心祈祷。
祈祷之中,简苍梧的手举起来,手掌向上。指尖对着她。她知道,那是要和她一起谢幕。她笑笑,把自己的手放在那令人安心的手掌中。简苍梧依旧是淡淡颔首。倒是她,夸张作个无裙屈膝礼,再度引出掌声。
她一抬头,就见到有人跑到琴盒前,放下了一张五元。她立时激动,终于有人开窍了。再看那居然是贝贝,给她一个超大灿烂的笑容,就回到人群里。于是,水青又看到了同样笑得很大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