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水青拉住那倔强的细长胳膊,“我倒认为你在给贝贝添麻烦。你和她不是一个班,今天打了她同学,那么明天呢?你是不是打算在她们班加张桌子,天天盯着,只要有人欺负贝贝,就打人家一顿?”
“他们敢!”肖申宝咬着牙,红着眼。
“他们怎么不敢?”水青紧逼着他,“爸爸出海,妈妈跑了,还有谁能保护你们?你自己吗?哈——打一个人就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了。”
“青姐姐——”贝贝要出来挺哥哥。
“像你现在这样,跟爆了的虾跳来跳去的,得罪的同学多了去。到时候被人群起而攻,你三头六臂不怕,贝贝就惨了。”水青不理贝贝拽她的手。“我也知道,因为妈妈留下你和贝贝走了,你心里不相信,不痛快,难过也不肯承认。”
“我才不难过!”死鸭子嘴硬,“她要走就走好了,反正她做饭不好吃,也不会干家务,衣服都是我和贝贝自己洗的。”大人只会说谎。不久前,妈妈还对他和贝贝说永远爱他们,一转头就抛弃他们了。
水青头痛欲裂,她闭了会儿眼睛,再睁眼时,一手拉一个,叫出租车。
在永春馆下车,带着两个小的,进大堂正好碰见云爷爷。她说借练功房用用,气势汹汹走进去,引得云川和小张回头看了好几次。
花树还在学校,所以后面一个人也没有。
水青拉开练功房的门,让贝贝坐角落的垫子,自己和一脸别扭的宝宝站在场地中央,双手叉腰,“你心里不痛快,喜欢打架,是吧?别冲着同学,冲着我来。我是你姐,从你和贝贝出生到现在,咱们还没分开过。姐弟之间,你要是还什么都憋在心里,我比你更难过。我现在头痛得厉害,你耍脾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是初二,不是两岁,该懂得都懂了。我实话告诉你,你妈走了,不是不要你们,而是为了她自己,以后也不会再回来。所以,别抱希望,别搞叛逆,因为她不会管,也不关心了。”
“啊——”肖申宝像头疯狂的小牛,顶着脑袋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