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可以注册公司,可以当法人代表,可以大展拳脚,可以锋芒毕露。
眼里看着亮丽可人的青青,心里想着聪明狂妄的天蓝,就好像海潮突起,巨浪如山。属于他们的时代来临了!他就甘当牢固的基石,为之铺路吧。
水青看云爷爷若有所思,感伤着什么,又喜悦着什么,再激荡着什么。那神情万花筒似的,转碎了又碾新的。
怕爷爷累着了,水青开始聊些有的没的。祖孙俩有说有笑,却不知走廊里的灯何时灭了。
花树将水杯轻放上书桌,杯面的薄霜已化成水滴,往杯底滑落。翻了一页英语书,枯燥的字母连成乏味的单词,他和它们没有共同语言。
当眼前的课本模糊发白,而他意识到根本看不进一个词时,翻到床上。洁白的床单,柔软的丝被,因为常洗常晒,有着太阳的暖味。衣柜里有老板请张经理给他买的衣物,添了一张新书柜,甚至书房的电脑也在他桌上了。
好人他不是没碰到过,可对他好到这么周到的,他第一次遇到,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他感激,所以拼命工作,拼命念书。想要报答。无论是像爷爷的老板,像大哥的张经理,还有——韩水青。而从他以前的经验来说,小女生是很容易讨好的,无非就是花时间花金钱在她们身上。撇开身世不谈,他对自己是有信心的。然而今天,虚幻的玻璃碎开,一望他和她的距离,他觉得自己可笑。那甚至称不上距离,因为他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
水青在讲电话时,他才想起电话那头应该是把他打得倒地不起的男子。不是有意听水青和他对话,自己在厨房里等水开。水青也没刻意压低声音。跳进他耳里的词汇,一个个重击着心脏。那两人年龄跟他差不多,讨论的却是千万起落,轻松得却像在说你吃饭了没。水青居然还笑了,那么悦耳。
如果因为那些是片言断语,他可以自欺欺人当水青在过家家。可后来再出来倒水喝,听到的对话,让他无法做成鸵鸟。
水青要注册公司!因为金哥一直想自己弄个公司,所以他了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