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细长眼,促狭眨。装作不经意,撞上钱秘书的手肘。她比他高半个头,用点技巧,手机就脱手而出。水青早跟在其后,眼明手快,接住手机。钱秘书正想开口要,谁知羽毛突然摔到地上,只喊疼。芸芸立刻拉住钱秘书,说他乱撞人。
那边混乱,水青趁机讲电话。
“东老板,是吗?”压熟了孩子气的音色。
“我是。”对方听见陌生人的声音,居然不惊不恼,是个角色。
“你见多识广,应该知道不签书面合同,口头协议同样具有法律效力。只要我方出示第三方在场证人,去电话局获得通话记录,而你的施工队在中心已工作多天,人证物证无数,足以证明口头协议生效。说到打官司,你们是香港公司,我们是政府下贸易局,又是你们毁约在先。谁输谁赢,就算持久战,拼上你方声誉,也不难判断。”水青见好友们拦不住钱秘书,就在一百五十平方米的场地里绕起圈子。
“所以呢?”声音颇有兴致。
“当然,也许你们有难处,毁约迫不得已。不过保证金不能退回,还要追加毁约金。具体请和我们总经理商定,一切对照合同明文规定。你放心,秉承同族同宗的友好关系,总经理不会故意刁难。”跑步时忘了变声。
“你为什么很喘?”磁性男声微哑。
“因为你秘书紧追在我后面,怕这款漂亮珍贵的手机经我手报废。他显然不理解我试图和你表达良好的愿望,而盲目以为我正骚扰他老板。”年轻就是精力无限,矮胖的钱秘书快追不动了。
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可能告诉他!水青心思活络,不答。
“芸芸!”周兰芬,芸芸妈的高分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