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先动。”墨紫摆弄着船模,“先动者,先失人心。”
“让陈二先动?”梅山摇头,“他一向谨奉小心使得万年船,当了那么多年太平好人,帮中都道他老实。便是九爷有心要除他,也挑不出错处。”
“小心使得万年船,就会捕风捉影,糙木皆兵。这样的人,攻心最好。九爷娶了新妇,女眷之间该常走动。年关将近,烧香拜佛求平安,妇人们上庵中斋沐是最诚心之举。若是闲来无事,不妨请九嫂叫上各家女眷去一趟,住个几日。”船模是大周鸥船,相当于现在的侦查艇,墨紫想改。
梅山以为墨紫想以陈二的妻小当要挟,“以家小为人质,人心更失,不可。”
墨紫咦道,“谁说要把她们当人质?我说的是真烧香去。梅山先生未免把我看得太狠毒了,好歹我是女子。”
“那……烧香和陈二动手有何gān系?”梅山不解。
“女人们是真烧香,陈二不一定这么想。如果,让他听不到任何消息,派人打探都查不出什么名堂来,他会如何以为呢?如果,在他看来,九爷这是动手了,他又会如何做呢?如果,他起事后,声嘶力竭说他的妻小让九爷捉了,要报仇,大家却发现他陈二家的一口不少,正在家吃饭耍乐,难道一声误会,就能鸣金收兵吗?陈二野心昭然于帮众,人心再不偏向他。这样一个时机,九爷把握住了,就是名正言顺。连带那些长老,霍八旧属一并解决了。”
陈二倒台,金丝雀就只能呆在笼子里,还能兴风作làng否?她要看一看。
梅山道一声妙,“真要用此计时,墨哥可一定要帮着全盘谋划。梅山虽读了几年书,其谋输墨哥远矣。”
“不敢。烧香也好,别的也好,只要让陈二以为九爷要对他不利,bi得他按耐不住。他不是谨慎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此而已。”谨慎不是缺点,谨慎过头就是。陈二此人在徐九当帮主之前没蹦跶过,等人当了帮主又只是搞小动作,显然谨慎过头。她要是有什么长老霍八旧部还有老帮主的亲信这些人鼎力支持,可能早开抢了。“他既然在等,咱们就设一个最完美的瓮,请他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