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刚停步,就见桥那头的萧二转身飞起,竟然又是那把吟月剑,对着自己直刺过来。
凉飕飕的风,贴着耳朵chui。剑鞘在阳光下,散发森冷的光芒,压在她的肩头,沉甸甸。又只是吓唬她而已?
墨紫直望进萧二郎的眼里,身形分寸未动,“二爷,这是何意?”
“让墨哥你别在装腔作势之意。”萧二将剑收回,始终冷面,“要是普通丫头,早被吓死了。你跟人闹着玩,一说话却浓浓的酒气?”
墨紫笑了起来,神采飞扬,“二爷好不莫名其妙。请问二爷,你可曾问过我是不是墨哥?”酒气?她装没听到。
他没有。他根本没想到。
“二爷说我装腔作势,难道我应该跳到你面前跟你说,萧将军,我墨紫就是墨哥,你怎么认不出来?”可笑之极,“二爷若当初在船上开口问我是否女儿身,我必承认。走船男装方便,一船的兄弟都知道我是女子,可我也不用到处跟不熟的人说我是女的。认出我是女子的人多得是,我从未否认过。二爷自己瞧不出来,如今却觉得上当受骗,冲我们发怒,未免小气了吧。”
萧二这辈子只被教训过两次,两次居然是同一人。他火大,但对方一点不怕。
“二爷下船时,我们说清楚了,私货买卖不会再做,也请你别找望秋楼和我东家的麻烦。二爷若是一言九鼎,就该信守承诺,对所有人保守秘密。否则,别怪我四处宣扬,萧将军偷入南德私——”见萧二的眼睛让她的话激得冒火,就适时收口,“二爷,你终于能认出墨紫来,墨紫也跟你直认了,我就是墨哥,墨哥就是我。你和裘三娘如今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况,既然都有不光彩的前尘往事,何不一笑了之?”
真正心里话,憋着——她没骗他,是他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