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烦你。”的确口gān舌燥,墨紫想起身。
“姑娘千万别用力,若是要起身,就跟婢子说一声。”幔帐收起来,一位青衫绿裙的少女有点怯生生,相貌寻常,却生得一双大手大脚。衣衫是新的,还不合她的身量,大了些。
墨紫笑了笑,“落英,你以前是服侍大人的?”不像啊。
“不是,婢子之前是专门洗衣的丫头。华队长说姑娘受伤,男子不方便照料,才特地让我们来的。公子刚住进来,府里没多少仆人,丫环只有两个,都是gān粗活的。婢子手脚笨拙,光会洗衣服,没服侍过像姑娘这么好看的人儿,更没穿过这么漂亮的绸缎衣服。要是伺候得不周到,姑娘只管打骂便是,婢子一定改。”大概察觉墨紫在看她的手,落英不好意思地将手放在裙子上搓擦着,那是洗衣服时的习惯。
墨紫心想,上一次差点翘掉的时候,她醒来就成了人的丫头;这一次差点翘掉的时候,醒来居然有了使唤丫头。说起来,那一百两的钱袋不知还在不在?
落英动作虽说有些拙,力气挺大,也很细心,扶墨紫起身靠上垫子,说声稍等就去拿水。
墨紫看自己身上是件白绸里衣,胸口绑了层层纱布,也是洁白一片。她不担心什么光外泄,保住命最要紧,要她守礼教未免太可笑。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昏迷多久,连血都已经止了。
喝过水,她就问落英,“你可知我昏睡了多久?”
“七日了。”落英说到这儿,拍拍心口,不无惊吓的样子,“我长那么大,没瞧见过有人跟姑娘似得能睡那么久,光吃药喝汤水,其他什么都不吃。我和桦英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门一开,元澄走了进来。
又是一身黑,织进银线,黑山白水的染色法,一幅画藏在线里面。同他的人一样,都是第二眼开始不对。穿在他身上,贵气中闲散,万般不愁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