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你自作主张,也是正儿动了心思。”张氏很吃这一套,终于笑道,“若要不来人,只管告诉我。要么不要,既然要了,就非得要过来不可,也正好搓搓对方的气焰。”在这个家里,是大小姐厉害,还是当家主母厉害,终究得分个清楚。
墨紫在屋里看书,突然连打两个喷嚏。
绿ju正给裘三娘绣一件斗篷,见状就笑,说定然有人狠狠念着她了。
一个有人想,两个有人恨,三个真不适。这还是墨紫说给绿ju听的,反过来被绿ju用了,只是绿ju不爱说恨,就换成狠狠念。
此时,她却怎么也想不到,一场以自己为中心的风bào即将开始了。
或许她想到过,当她说出你侬词的时候,褪去卑微的保护色,让人发掘到了她的光芒,即便还只是若隐若现,却逃不过有心的目光。可成为风bào来袭,是完全超出她预计的,将整个裘府卷了进来,同她一起惊心眼跳。
从庵中回来已过两日,据小衣回报,各院之间的走动似乎突然冷淡起来。
“也许在等卫府那边的消息,”听完,墨紫猜道。
“对啊,应该就是这几日了。”白荷正在摆棋盘。
“墨紫,你为何不肯跟我学棋?”玉指一拈,与所夹白子相映成辉。裘三娘的手,是富贵手,节节玉润珠圆。
自己同自己下棋,是寂寥的。
“姑娘,让我想怎么把棋围起来,还不如雕木头。”墨紫会下棋。不,该说失忆前的自己会下棋。从手碰到棋盘时的熟悉感,她就知道。但,她不能承认。因为,没有一家贫民的女儿应该会围棋,那是有点闲钱的人的消遣。怕不知不觉中让裘三娘看出端倪,她gān脆一碰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