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瞧你端茶来,姑娘可是要醒了?”姑娘醒来头件事,定要喝杯暖茶。
“约摸两刻。昨日姑娘醒得早。我怕万一又醒早了,茶来晚有得说,所以先备下。”墨紫看一眼窗边透进的阳光,“你今日守门值,跑进屋里来做什么?”
“该是小丫头gān的活,到我们姑娘院子里,怎么就没个指派?”绿ju嘴碎,“摆明欺负咱们。偏姑娘不计较,咱们还得轮值看门。大日头底下,晒得我嗓子眼冒烟。我可不是怕晒,毕竟跟姑娘出过门,在外遭过罪的。我就烦回家还得gān小丫头们的那份,叫前头的明里暗里挤兑咱们……”
墨紫边听抱怨,也不打断绿ju,放下桃木托碟,取出梅花雪丝壶篮,将茶壶拢密实,免得茶走了热。
等绿ju说完,墨紫的活儿也gān完了。
“安妈妈可真坐得住。”墨紫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给绿ju打了个雷。
“看我,跟你说着就忘得一gān二净。这个安婆子,明知姑娘午后无事定要小憩,故意捡着时辰来的,一定要面见姑娘,非让我进来探探。你看该怎么办?”墨紫在姑娘身边的时间不过半年有余,但比起打小服侍起来的她,更能说得上话。
“安妈妈适才怎么跟你说的?”墨紫想知道得更详尽。
绿ju蹙眉歪娥想了想,“她把门敲得急,我问她是不是让狗追了,她却说什么喜鹊的。”
墨紫双目乌弯弯如月,眸子里一丝诧异,“喜鹊?”
“可不?还说是不能等的事,其他各房都围着姑娘们打转呢。”绿ju说了个七七八八之后,压低声说,“听她说得好像真有喜事,可我想来想去,还是想不着到底有什么喜事。你说,年前姑娘回了这个家,老爷就把帐本收走了。太太表面上和和气气,说姑娘这些年管着家里的铺子,又走南往北的太辛苦,让休息过立夏。咱姑娘这头休息,那头老爷就把帐本jiāo给四爷和五爷了。什么意思?就是白辛苦的意思!”
“绿ju,既是姑娘决定了的,咱们只要作好本份。”想想那些高如小山似的帐本,墨紫挑起青黛眉,心qg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