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这才自墙上的画收回目光转过身来:“四哥,怎么门外也没有人照应着?如果四哥有个什么事儿,还要自己出去喊人吗?平日里也就罢了,姐儿现在如此怎么能没有在外面伺候着呢。”
沈四爷脸上微红,只是轻轻摆摆手:“罢了,五弟妹,不要提起,说起来也是一肚子的气。”
原来,自从沈四爷收了伴月、冰珠之后,四少奶奶说他太过好色,所以晚上熄灯之后不许丫头们在他身边伺候着。
红袖和沈妙歌听到这种话,对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四少奶奶太过份了些,就算不安排丫头,安排两个婆子总是成的吧?不过人家夫妻的事情,他们也就闭上嘴没有再说什么。
红袖一面让灵禾去看孩子,一面和赵氏取出了清粥小菜:“给姐儿准备了些粥,她现在还是吃些清淡的比较好;顺便给四哥准备了几样小菜,清淡下火的,合不合口儿的,四哥多少吃一些吧。”
沈四爷还没有答话,灵禾已经惊叫了起来:“姐儿、姐儿怎么中毒了?!”
红袖等人听到这话完全惊呆了,一愣之下都转到了孩子的床边:“怎么回事儿?”
看姐儿只是睡着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
灵禾却急得顾不得回红袖的话,让人急急回去取她的药箱来:来时,她认为孩子一定好了起来,所以只是带了一些平常散热收敛的药,连她惯常用的银针都没有带在身上。
沈四爷的眼睛都红了:“中毒?中的什么毒?”
灵禾这才回过来头:“不知道呢,四爷;”然后又看向红袖:“姑娘——。”
红袖立时点头,吩咐人去请墨大夫赶快过来:论起解毒来,十个灵禾也比不了一个墨大夫。
直到此时众人都发觉到了孩子的不对,屋里这么多人的惊呼喊叫,可是孩子一点的反应也没有。取了灯过来仔细看,才看出来孩子嘴唇颜色也有些微微的发青。
红袖和灵禾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了沈妙歌:是谁给姐儿下得毒?
沈妙歌抿紧了唇,过去扶了沈四爷在床边坐下:“四哥莫要着紧,孩子一定可以救过来的。”其实他也没有底儿,只是他希望还来得及,不然这桩事情又会闹得满府风雨。
红袖的头有些晕,她扶了一下桌子,低垂的眼中全是愤怒:又是毒计!
夜半孩子发热,沈四爷过来看孩子一定会去叫府中的灵禾,而不会是府外的大夫;而红袖和沈妙歌就算对三房的人都有意见,但是沈四爷一直是不错的,并且事关侄女儿的生死——那人算定了红袖和沈妙歌不会不管。
如果红袖夫妻不管更好,孩子就此有个三长两短,红袖和沈妙歌更是难辞其咎。
那个人,倒底是谁?是谁?红袖的怒气第一次如此重:拿着一个孩了无辜的性命,来算计他们夫妻,那根本就不是人,是一个魔鬼。
沈四爷抱着女儿,咬着牙没有开口说话:他就守在女儿的身边,可是女儿却被人下了毒;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很快就人把灵禾的药箱取来,灵禾到了沈四爷面前轻轻一福:“四爷,如果你还信得过婢子,信得过我们爷和姑娘,那婢子现在就替姐儿施针,缓一缓她中的毒。”
沈四爷闻言一愕:“快救,灵禾你快救孩子!”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什么信不信的,也没有想过这毒和灵禾或是沈妙歌等人有什么关系。
灵禾答应着,接过了姐儿来正要施针,便听到四少奶奶的一声怒喝:“住手!他信得过,我信不过!”
门口立着穿戴整齐,只是头上并没有戴钗环的四少奶奶:“你放下我女儿!我女儿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和你的那恶毒的主子。”
灵禾看了她一眼,只看了她一眼,手起针落就扎在了姐儿的身上:没有什么,比救人更重要;四少奶奶自然有自家的姑娘和五爷对付,她并不需要关心那个;她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孩子的性命。
只有保住孩子的性命,她和她的姑娘、五爷才会自此事中脱身;不然,这条性命就要被四少奶奶硬扣在她和姑娘、五爷的头上。
红袖回头:“四嫂放心,我们都在这里,孩子还有救——如果现在不施针,等到大夫来了之后,怕是……”
“你给我住口!”四少奶奶一指红袖:“孩子会中毒是怎么回事儿,你心里最清楚,休要在这里给我装好人!”
“贱丫头,你给我住手,听到没有?”回头看到灵禾给姐儿下针,四少奶奶急奔了过去;却被红袖闪身拦住了。
红袖这才自墙上的画收回目光转过身来:“四哥,怎么门外也没有人照应着?如果四哥有个什么事儿,还要自己出去喊人吗?平日里也就罢了,姐儿现在如此怎么能没有在外面伺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