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涤尘咒使过,她微讶的发现手里那落尽了泥垢的盆十分精致漂亮,大小样式都与寻常笔洗差不多,上着雨过天青色的釉彩,还绘着一名身披红绡纱衣,容貌妖冶艳丽,正临池倚栏,闲观游鱼的女子。
洛云卿只瞧了一眼就道:“是她。”
她,自然指的是那邪祟,韩吟先前一直没有瞧见她的正脸。
韩吟一窘:“传说不太靠谱吧!怎么会有人把这样精致的笔洗当成是瓦盆,还拿去喂鸡。”
洛云卿没有言语,接了那笔洗反复看了看,见底面大大小小印着许多符文,再翻过来,他往笔洗里扔了一枚铜板,等了一会,铜板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消失,当然也没有变多,很显然,这不是什么聚宝盆。
“幻术。”
他把笔洗递给韩吟,抽了飞剑就在地上划起一个韩吟不认识的阵图来,又在阵角处压了些纸符,随后他占据了阵眼的位置,让韩吟将笔洗放到阵中,嘱她在阵外守着,就取出那只封了法符的茶杯,将镇在里头的绿色光点往笔洗中一倾。
简直有如投石入池,笔洗里竟然泛起一丝丝有如涟漪的绿色波纹,随即波纹上又氤氲出一层白色雾气,那红绡女子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波纹与雾气之间,仿若临水踏波而来,看去不像邪祟,倒带着两分仙气了。
见那红绡女子没有想要破阵而出的意思,韩吟就好奇的持剑席地,看着那仅有三寸高的她在笔洗里掩面哭泣,边哭还边对洛云卿道:“公子怎么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若是心里嫌弃奴家,拒绝便是,为何要下那样的狠手,教奴家险些魂飞魄散。”
洛云卿还没怎样,韩吟先听不下去了,捡根小树枝敲着她的飞剑道:“喂喂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先存了害他的心,怎么还好意思怪他下手太狠?”
那红绡女子的反应出乎她意料,竟然转过身来剜了她一眼,不过模样长得漂亮就是占便宜,即便是不雅观的拿眼剜人,竟也有种媚态横生的韵致。
红绡女子不满道:“好罢,就算奴家存了害他的心,可是奴家没有害你,你为何要对奴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