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李植把纸递给刘青,坐下唤了她一声,却又欲言又止。他终于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认真地对刘青说:“子衿,这谜底每一句诗的最首一字连着念,便是愚兄对子衿的心意。”说完,脸已涨得通红,也不等刘青说话,一拱手转身飞快地跑了。
刘青一个人坐在厅里,望着门外摇曳的树枝,无力地深深叹息。“雨泥低老天荒”,它的谐音不就是“与你地老天荒”么?李植啊李植,我一直装聋作哑,无非就是想给彼此留下相见的余地。谁知,你连我是男是女都没搞清楚,硬是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去撕裂这维系得并不牢靠的感情,何苦来哉?
拒绝了你,是不是以后连兄弟都没得做了呢?
李植此去,一连两天都没有来。倒是陆宝成来过两次,送些补品,陪刘青聊聊天。
这些天乙影看得刘青甚紧,怕她伤神,连书都不让她看,几个影当影子当惯了,沉默寡言的,刘青实在闷得慌。所以对于陆宝成的来访,她还是挺欢迎的。至于李植,她倒希望他永远别来。面对面的伤害,何其残忍!
然而,这天午饭时分,李植还是亲手提着汤来了。见到刘青,他的神情颇不自然,脸上有些可疑的红晕,给刘青倒汤的手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刘青尽量装着跟往常一样,接过汤碗,说声“谢谢”,慢慢把汤喝光,又在乙影的伺候下净了面和手,这才屏退左右,伸手端过茶碗静坐着等李植开口。
“子衿,你……”李植低着头盯着茶碗看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吞吞吐吐道:“你可愿与愚兄……与愚兄……你,你明白吧?”他的耳朵、脖子都变得通红。
刘青轻呷一口茶,沉吟了一下,问:“李兄,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在你眼里,我刘青是男是女?”
“啊?”李植抬起头,诧异地望着刘青,道:“为什么这么问?你当然,当然是男的。”他眼睛忽然变得明亮,“难道,莫非,子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