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过来喊救命的正是他在京中的好友,付岩。听说五年前就中了举人,后来没考中进士,却做了御史,之后又当了中书令,乃是当今天子身边一等一得信任的臣子,虽然资历还欠缺,却是以后有可能入阁拜相的人物。在京中颇有名望。
可这会儿一看。他瞧着和叫花子也差不多,蓬头污面,要不是两个人从小就熟悉。他一时恐怕也认不出。
孔子风愣了一下,连忙迎上去:“付兄,怎么回事儿?”
付岩浑身大汗,脸色铁青:“陛下宾天了。有人追杀我!”
孔子风一回头,就见后面果然跟来十几个画风不对的人。穿者打扮都和老百姓差不多,可看面孔,看神态步伐,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要是以前,他可能还看不出来,但在靖州呆了这些日子。他已经能一眼就分辨出哪些是本地人,哪些是外地来的。
外地来的人不稀奇。靖州商业兴旺,税收很低,又没有土匪强盗,每年来经商的人络绎不绝,可一大堆假装不认识,又明明彼此认识的家伙凑到一处,就有点儿稀奇。
孔子风也吓了一跳,他自己是个文弱书生,可没人家靖州的老百姓彪悍,一转眼。忽然看到一辆眼熟的马车,赶紧拉着付岩大踏步走到道边,进入一家酒楼。
付岩脸色很难看,低声道:“我们快走,寻个地方躲起来是正经!”
他是真怕了,一路上自己的家人死得一个不剩,下一个就是他。
孔子风却松了口气:“放心,这间酒楼肯定安全。”
付岩是刚进靖州,也是刚进入邬堡,虽然因为被追杀,来不及仔细观察,但已经看出靖州不同寻常。
不只是他,那些杀手也看出来。
这个靖州处处透着一股子古怪气息,太过和平,太过安详,老百姓们脸上都油光锃亮,实在反常,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没第一时间出手,想先观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