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渔一愣,他这些日子变得癫狂,脑袋也有些不清醒。赵世碂这话说得他也不懂,是啊,他与赵世碂到底有什么仇?怎会到如今的地步,他原本多么好的前途与光景,为何会至此?
他有些迷茫,迷茫地看着赵世碂。
而赵世碂的眼中却是讥讽与不屑,易渔再度被激怒,他恨道:“我辛苦布置那么久,结果扬州的那些官员全因你而废了!我辛辛苦苦铺的路!就连郑桥,你都不放过!都是因为你!”
赵世碂再冷笑:“多行不义必自毙,易大人是状元,不会不知这话?”
易渔双手死死抓着栏杆,恨声道:“我原本大好前途,都是因你。因你们赵家人!凭什么?仅凭你们姓赵,而我不姓赵?”
赵世碂知道他已快疯了,没劲跟一个疯子纠缠,收起冷笑,沉声道:“趁你尚有知觉,我再与你说一遍,若想你家人好过,就牢牢守住你那张嘴。至于其他的,你,还不配跟我谈条件。”
“不配”两个字狠狠击中已经崩溃的易渔,他大声反问:“我为何不配?我家是扬州首富,国库也不过如此!”
易渔有多自傲,其实便有多自卑。他家金银是他的资本,却也是他心底最深的黯淡。他本该读圣贤书,清贵这一世,所有人却只看得到他的金银。可他若没有金银,又如何有能耐读圣贤书至今?他只能靠金银铺路,走得更远。
他也快被自己给逼疯了,他问赵世碂:“为何?为何你不过郡王府一介庶子,却能如此?就因为你姓赵!你才十六,就能行走六部,所有人对你卑躬屈膝,为何?!天道不公!为何你才十六,就能惹得陛下喜爱?陛下那般美好人物为何会喜爱你?!”
赵世碂眯起双眼,沉声:“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