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摸了摸儿子发顶:“咱家獾儿多大,就有多久了。”
她问胖嘟嘟的小儿子:“獾儿,要去阿姐那了,你高兴不高兴?”
小胖墩没见过阿姐,但爹娘常常说,他闻言拍着小手嚷嚷:“阿姐,我阿姐!”
小儿不识愁滋味,说着就兴高采烈往父亲身上爬去了。
楚温打起精神,笑了笑安抚妻子,又摸了摸儿子的脑门,“嗯,獾儿很快能见阿姐的。”
得知父亲不是真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其实楚温情绪很快就已调整过来了,只并不好这般表现罢了。
抱着怀里蹦蹦跳跳的儿子,他不免想起自己的父亲。
为保全楚家血脉,父亲可谓殚精竭虑。六十花甲,七十古稀,都是他们做儿子的无能,才教父亲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仍在为楚氏操心劳神。
唉。
元州将近了,这想起多年来楚源为楚氏百般筹谋,楚温就不免想起傅缙。
想起早先楚源为助楚姒,遣府卫追杀荀嬷嬷的事。
楚温蹙眉。
请恕他不敢苟同。
即便那人是他最敬爱的父亲。
“只怕此去,是无颜面对女婿。”
楚温低头。
很快就要和女儿见面了,是极欣喜期待的,但一思及此,他坐立难安,极愧疚自责,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