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的毛老爷比从前更挑剔苛责,扬手打翻了药碗。
那一瞬间,祝氏什么都没有想,她只是一把将引枕闷在了毛老爷的口鼻上,用劲了浑身的力气,直到毛老爷再也不动弹了,才松开了。
毛老爷死了,祝氏笑了。
她把毛家人都叫了来。
毛峰上前查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祝氏说:“要么报官,我什么都认下,且多余的话一句都不会说,要么就现在勒死我,让我就此闭嘴。”
荷氏又是磕头又是哀求,才换来了一声报官。
阴冷潮湿的大牢,却反而是祝氏这几年之中,过得最安心的地方。
而这样的日子,在明日终要结束了。
祝氏看着如魔怔了一般,一遍一遍提醒着自己的荷氏,弯着眼睛笑了。
把毛家所有的腌臜都大白于天下?
那种事情,祝氏才不想做!
她想要的,是用隐瞒来证明,她的大伯娘、婆母、嫂嫂都是错的!
再过十年、二十年,哪怕她的坟头长草了,毛家还会在那个轮回里,永远永远走不出来。
骨子里的肮脏,是洗不掉的,也不会被洗掉。
哪怕是如今年幼又懵懂的小侄儿,以后也会变的跟他的祖父、父亲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