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开席,戏台上开戏。
谢筝蒙头吃饭,有对案子好奇的丫鬟婆子想凑过来与她说话,都叫浅朱和许嬷嬷给挡回去了。
酒过三巡,傅老太太津津有味听了一出折子戏,又叫了几个讨喜的丫鬟进去行酒令。
女眷们玩闹,萧柏他们不好凑着,与傅老太太告罪一声,便先离席了。
主子们有先行的,用过了席面的丫鬟婆子也陆续散了。
谢筝刚准备走,就听见里头傅老太太的声音。
“我们来些新鲜的,阿黛那丫头呢?赶紧叫她进来教教我们明州城里行酒令的规矩。”
谢筝脚步一顿。
浅朱轻轻推了推她,示意她趴在桌面上,自个儿抬步往里头走:“老太太,阿黛多吃了两杯酒,喏,趴下嘞!奴婢来给您讲明州城的规矩,有一回姑娘与城里的官家姑娘们一道赏花时,她们行的雅令可有意思了。”
傅老太太哈哈大笑,一面笑话阿黛酒力不济,一面催着浅朱说规矩。
谢筝趴着等了会儿,见里头玩得热闹了,便赶紧起身,悄悄往回走。
萧家花园依着旧都喜好建造,水边除了游廊,亦有其他与设宴花厅相似的小厅堂,都被一一卸了窗板,垂着纱幔。
谢筝不想回安语轩,经过一处厅堂,便抬步进去。
夜风吹拂纱幔,映出后头临水而坐的一人身影,谢筝脚步不禁一顿。
她认得快,只一眼便看出来,坐在那边的是陆毓衍。
暗暗念了声“冤家路窄”,谢筝蹑手蹑脚想退出去,刚一挪脚步,就被止住了。
“去哪儿?”陆毓衍声音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