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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退一步的决定抽干了他某种力气, 他情绪极不稳定,强行压抑。

他煎熬着,邵箐也焦急。

必须要赶在高陵盐船起锚之前想出替代的法子, 不然魏景被唤起的某种情感恐怕未必能第二次压倒仇恨。

她定了定神,扬声道:“韩熙, 请伯言来。”

伯言,即是季桓。

韩熙忧心主上, 吩咐心腹后立即紧随候在门外,闻言应一声匆匆去了。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且魏景眼下这状态, 实在很难让她彻底静下心来思考。

至于为何只找季桓,没有找张雍陈琦。

一来季桓本就是谋臣;二来,经过一段时间相处,邵箐察觉,他是一个某方面眼界很大的人,一旦确认自己心中明主,某些相对的小节是会自动退让的。

好比当初庄延手下商队遇匪,张雍陈琦毫不犹豫拔刀相助,而他则迟疑了一下,因顾忌惹上麻烦耽误寻找魏景。

所以邵箐想了想,现阶段暂不打算将此事告知张陈二人。

季桓来得很快。

路上,韩熙已将事情始末告知,他神色凝重匆匆赶进书房,也不入里间,隔着短榻前的那幅石青色帐幔拱手见礼。

“见过主公,夫人。”

“先生无需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