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我伸出一只手来,我毫不犹豫,像溺水的人捉住了他的手。
那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但温暖干燥,足以抵消一切不平,让人忘却不安。
白望川将我从雪地里拉起来,拍掉我身上的积雪,我瞥一眼阿北,依旧还是那个莽汉,眉宇之间并没有多出分毫机警。
白望川走得很慢,刻意与阿北拉出距离,待他走远了,才冷声对我说道:“你一直在练《昆仑易》,假死只是一个幌子。”
“对,假死只是幌子,我跟你相处的时日,还不及分开的十分之一,我怎么会轻易去死。”说这话的时候,因为生气,我的声音自己听来都觉得陌生,冷淡疏离,似乎又变回了望川宫那个无恶不作的魔道头子。
但对于假死,我自己毫无把握,早已做好了命归黄泉的准备,白望川臆测的与事实南辕北辙。
他写满恨意和恼怒的一双眸子格外好看,若是现在无人,我一定肆无忌惮吻上去,不准他再这样看着我。
“你知道方才,你为何深陷癔症之中,难以自拔?”
“……”
“若论机关幻术,天底下又有几个人敌得过黎素。他初上幻海山,费劲心力重布机关,越是武功高强的人,上山途中越易迷失心智,进入幻境。”
“你猜的不错,我早些日子就醒了,直到昨日才出现在你面前,只因出关前重修了《昆仑易》。”
他一脸平静望着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