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我面前的人竟变得不真切,只怕这个梦太美太长,一睁开眼。万事皆空。
谁知他只是缩回手,平静道:
“是你啊。”
“是我。”
他不问我为什么还活着,祸害众生;也不恼我,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只是四下里看了看,显然是在找阿北。
我冷笑一声:
“不用找了,冰天雪地,他给我扔出去了。”他对我漠不关心的样子,比杀了我还让我难过。
他没有说话,重新躺下了,背对着我。
我伸出手,绕过他的大半个身子,去碰他的脸,他的眼睛下方湿漉漉一片。
这一刻,屋里明明暖意融融,我却觉得他冷极了,冷到拼命抑制抽搐颤栗的躯体,他的眼泪也是凉的,我用舌尖尝了尝,淡淡的咸味。
我抱住他,手脚都缠上去,像章鱼那样将他勒得死死的,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