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生独自抱腿坐在那儿，盯着湖面的双眼没有波澜，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梅塞尔在她身后站了片刻，便有些吃力地坐下，叹了口气。

女生回过头，大大的眼睛望着他，平淡无波道：“校长。”

梅塞尔扶了扶眼镜，问道：“不去献一束花吗，海拉?”

海拉勾了勾唇角，讽刺道：“献了花就代表我承认了兰德尔和希尔已经死了的事实，可是我并不承认。”

梅塞尔并没有以为这番话而露出生气亦或者讽刺的神情，他好像在思考着，随后点了点头，说道：“哦，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兰德尔是在五年前。”

“十五岁的一批新生入学，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听副校长说话，只有他一个人在那儿睡觉，”梅塞尔笑了笑，“他是整所学院中最不认真的学生。他认识学校里所有的女生，却不认识哪怕一本课本。”

“他很坏，是吗?”海拉轻声道。

“或许，”梅塞尔耸了耸肩，说道，“可是这样一个从来没在学习上展现过本事的学生，我却很期待他认真学习的样子。当然了，我也没想过我会在两年以后才看见我想看见的东西。”

海拉沉默着。

过了半晌，她问道：“军部的人甚至没发现他和希尔机甲的残骸。”

“……我不相信他就这样死了。”

梅塞尔笑了笑，说道：“兰德尔是一个不循规蹈矩的人，我想在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一点，”顿了顿，他说道，“他和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不一样。我们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即使知道或许我们该差尝试别的办法，可依旧会一步一步做下去。我知道有学生在战斗中牺牲了，他们是英雄，而我就该为他们举行一个体面的悼念仪式，”梅塞尔眨了眨眼睛，“可这不代表我心中坚信着我的学生真的已经牺牲了——你知道，世上有许多可能性。”

海拉惊讶地望着梅塞尔，过了好半晌才喃喃道：“说不定发生空间扭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