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事件梳理下来,应该是张清致半夜被痛醒,想要按护士铃却没有摸到,于是试图自己拿到止痛药,但是却失手扯掉了自己呼吸机的管子。
看上去即使不是自杀,也应该是个意外。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众人坐在客厅中,静静等待着夜色彻底笼罩这个城市。
时间似乎过得分外缓慢,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客厅中的挂钟的“滴答”声十分刺耳。
刘占源再度站起,准备去卫生间。
他的眼睛下意识瞄向柜台上的遗像,只觉得灯光下照片中的母亲虽然依旧笑着,眼神却显得有些诡异,似乎正看着自己。
被自己的脑补吓得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刘占源还是坐了下来,能憋一会儿是一会儿。
晚上十点半,刘占源终于忍不住去了卫生间。
洗完手出来,他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遗像前的香又快要烧完了,他顺手从抽屉中取出新香点燃,准备续上。
一鞠躬抬头,刘占源大喊一声,被吓得跪了下去——那枚戒指,又出现在了遗像前。
宋初指着遗像中的女人,手微微发抖:“照片动了。”
楼半夏拉开宋初,右手张开笼罩在遗像上,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楼半夏右手收拢,似乎从照片中将什么东西扯了出来,抓在手上。
“蝉。”楼半夏张开手掌,一只精致小巧的黑褐色的蝉卧在她的掌心。
众人都是一脸迷茫,怎么会有一只蝉藏在张清致的遗像之中?最懵的还是许悦,她每天都会擦一遍遗像,却从来没有发现过有什么东西。
梁京墨取过蝉,手指在蝉的腹部轻轻拨动两下。
蝉身动了动,发出几声鸣叫。
听在旁人耳朵里,和普通的蝉鸣并没有什么两样。
然而,对刘占源而言却如同惊雷一般——他听到的不是蝉鸣,而是一个女人痛苦的□□,和他在睡梦中听到的张清致的□□一模一样。
眼瞧着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刘占源的脸色更加难看:“你们……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刘伟涛挠了挠脑袋:“不就是蝉鸣吗,爸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梁京墨却不认为刘占源是大惊小怪,托着蝉坐回沙发上:“崔豹的《古今注》记载有一化蝉的故事:古有齐王后怨王怒死,尸化为蝉,遂登庭树,嘒唳而鸣。后王悔恨,闻蝉鸣,即悲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