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宋初,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狭窄的密闭空间。双手双脚被绑在一起,动弹不得。嘴上贴着胶布还是什么,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耳边有模模糊糊的“嗡嗡”声,应该是有人在说话,听不真切。
事实上,宋初就身处于隔壁宅院,仅仅一墙之隔。
赵乾指着吴刚问:“这是谁?”
“唉,你不知道吗?”李双故作疑惑,“吴刚说,你手下的人一直在找他,你怎么会不知道?他还有同伴被你们抓住了呢。还是说……有人瞒着你,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李双温柔的声音如水一般浸透赵乾的身体,在秋日的早晨,令人通体冰凉。
那边,宋初只觉得身下一震,她正在被移动。
狭窄的空间是密闭的,缺氧让她变得呼吸困难。调用火之心的力量在指尖燃起一簇火焰,将手上的绳索烧断,撕开嘴上的胶带。
她尽量放轻手脚,没有弄出太大动静,以免被外面的人发现。
微弱的火光消耗着有限的氧气,宋初却并不担心。在靠近她脑袋的地方有两个小洞,应该是用来透气的。
观察之下,宋初觉得,自己所在的这个狭窄空间,应该是一口棺材。她身上穿着的,也不是自己原来的衣服,倒像是以前拜堂成亲的喜服。
不知道这些人抓了自己要做什么,宋初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梁京墨等人听到隔壁动静不小,打开宅门观望,原是几个壮汉抬着一口棺材从隔壁宅中出来。
吴刚躲在门后扯了扯章邯的袖子:“就是那个人。”
梁京墨瞥了畏畏缩缩的吴刚一眼,走上前去:“这是怎么了?”梁京墨找上的,是曾经在赵乾身边看到过的一个男人,叫杜宾的。
杜宾不慌不忙地让抬棺材的人先行离开,自己留下和梁京墨解释:“这家人是做棺木的,前段时间有人订了一副棺材,今天做完了,给人家送去。”
趁着杜宾不注意,楼半夏悄悄跟了上去。
李双摸着下巴从打开的宅门中打量院中还停放着几口棺木的宅子,好奇道:“原来这里和外面还有交易吗?我还以为这里真的与世隔绝呢。”
杜宾微笑:“人总是要生活的,真的与世隔绝的话,多半活不下去。这个村子里的人们大多都会一些和冥事有关的手艺,这户人家做棺材,隔壁的阿婆会做寿衣,还有扎纸库的、做元宝的。都是祖传的手艺,不少对丧事比较讲究的人会托我们来这里订些东西。”
楼半夏跟了一段路,看着那些人往下山的方向去了,才返回住宅,与宋初擦肩而过。
宋初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觉得一直摇摇晃晃,方向转来转去。应该是到了安全的地方,外面的人胆子大了些,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宋初勉强可以听到他们说的话。
“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不会是闷死了吧?”
“嘿,不会的,我留了透气孔的,应该是药下重了。”
“你们管那么多干什么,人家是要新鲜的,又没说要活的。管她死没死,赶紧送过去就是了,别赶不上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