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粗犷的消毒方式,江口光看着都忍不住替他肉疼。
受惯了伤也不会丧失痛觉,霎时间柳额间冷汗密布,腹部伤口处肌肉抽动,他缓了两秒,拿起镊子探进不断涌出血的伤处。
依稀能听到摩擦肋骨和搅动血肉的声音,江口稳住自己栽歪的身体,不再试图帮柳找他身体里的铁疙瘩。
终于在感到眼前发黑时碰到了硬物,柳夹出子弹,把剩下半瓶浇上去,酒精冲淡的血色濡湿了他身下坐垫。柳随便用手抹干身体,往上糊一把止血药粉,摁上块外伤纱布。
“有止痛片,还是来针杜冷丁?”
江口抻开一卷纱布,半跪在柳身侧,围着他精瘦的腰一圈接一圈固定。
柳不说话,兀自望着窗外。
晌午了,这栋楼的这扇窗外有城南的标志性建筑物,高架桥,大厦,还巧合般的能看到体育场,和体育场上空折射了耀眼日光的巨大冰柱。
只用冰就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么好的个性,用得那么浪费。
冰柱的尖端仍在闪闪发亮,那辉光像雪山顶的寒芒,黑暗中的烛火,旁若无人。
“今天我生日。”
“呃……”江口给他慢慢止住血的腰间窟窿上打了个结,“祝你生日快乐。”
柳不是为了这句烂俗的祝福:“又不是什么好事,人们为什么庆祝自己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