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我们多好,我承认行业里烂摊子一堆,有的人个性烂就算了,还都是被鞭子抽着跑的懒人和蠢人的杂种。”
“……”一般骂这么狠肯定从业警察五年以上。
“但我从业以来周围大部分的同事,伺候上司,应付刁民,两头不是人。繁文缛节,没钱少闲,费力不讨好。对比职英当然好不到哪去,但它糟的直白,几乎全社会劝退警校,不想吃这口饭把饭碗撂下另谋生路就行了,没有谁非得穷尽余生做他不想做的事,不聪明不勤快还想入这行,就是受够了社会的苦,不想让别人受同样的磋磨,希望自己这样的人多几个,社会和制度能更好一点。”
“这么形容起来,同样是菜,你们是卖相不好热天隔夜的家常菜,勉强将就吃充饥,我们是刚出锅摆盘精美气味诱人的大厨手笔,食品添加剂超标……那你怎么看斯坦因的信念?”
“你欣赏他。”
“算不上。”相泽放下报纸,叹息着仰靠在沙发靠背上,“虽然这种做法应该是错的,他的观点也不是无理可寻。”
“标榜信念的罪犯。”
相泽反驳柳这粗暴肤浅的归类:“他的信念是真的,社会或许需要这样的人出现。”
“那他出现以来的行为,是要挫败英雄,还是成为挫败英雄的英雄。”柳决定做赢到最后的鹅。
“什么意思?”
“我说英雄杀手斯坦因是又一个囿于公众和媒体的正义人士。”柳说过个人实现不了正义,“无理流血的正义是哗众取宠的个人暴行,自我沉醉的自'慰。”
相泽片刻理解了这番话,竟无言分辩。
“深入思考过正义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正义,正义的根源立足于哪,就该懂得根本没有教科书标榜的敌人存在,然而斯坦因杀人伤民,扰乱社会治安。”柳缓缓的以他的慢调子不带一丝火气的说着,“何况该打击的敌人,不是那些即便无力也要逞英雄的平凡英雄,或者享受镁光灯的明星英雄,而是社会体制的缺陷和娱乐至死的广大民众。”
这番话凿开了相泽心中不通的一角,惊异于他的深思,他康德卢梭罗尔斯马克思不是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