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你发病,希望独处还是有人陪在你身边?”
“没经历过后者,无从比较。”
柳一如既往的严谨。
他凝神听着隔壁动静,似乎平歇了。
“睡吧。”
接下来相泽没再做梦,一觉睡到天亮。
窗帘缝隙照过来的阳光晃人,何况他还有干眼症,以往他都不得不想点悲伤的事湿润眼睛才得以睁开,进而从床头柜里摸眼药水。
今天的进程卡在了想事,相泽回忆起柳昨天也睡在这张床上。
此时一双温暖的手扶住相泽的头两侧,沾了水的拇指轻柔抚过他合着的眼缝。
“我看你昨晚眼睛就不太好。”
待相泽稍稍能睁眼了,柳给他滴上眼药水,用手指拭去溢出的液体,不让其淌进耳朵。
相泽缓过一会儿,看到柳衣装整齐的蹲在他床边,他阳光中仰起的脸微带笑意,像只尾巴悠然扫过地板的蹲坐着的黑猫。
“早饭马上好。”
相泽皱起眉头,先掐了自己一把,然后又试了试自己额头温度。
“为什么冒充柳?”
柳撇嘴,笑意不复,把眼药水扔进床头柜抽屉,甩尾巴走了。
松下没动静,柳在厨房,相泽放轻脚步走到玄关,拿起规整摆放的柳的鞋,鞋面光洁,翻过来,鞋底同样,只纹路间隙有些湿泥。
昨天下午到晚上都没下雨,即使踩到泥水,室内一晚上早该干了。若说柳今早买菜回来也有可能,但是无论到附近哪个菜市场都没有土路。除非鞋的主人凌晨出门,去了某个不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