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将禁不住冷笑,你辱杀我族人不计其数,竟还未能抵过你结兰的一条命吗?若说这恩怨两清,自然不可能两清。即便日后你忘了,我也会代你记着。
见若将仍是不答,应修靠近了几步,隐隐带着几分威胁道:“若将,我知道你知晓鲛珠的下落。我那牢里关着的,还有数不尽的鲛人,我如今一点一点的折磨着他们死去,虽说痛苦,可也能活得久些,说不准,便活到了他们的族长交出鲛珠的时候。到那时,我便将他们放了。你若不说,我痛快些将他们全都杀了,鲛人族因你损失惨重,你作为族长,该如何自处?”
“有了鲛珠,我的族人就会被你全灭了罢。我怎会再信你。”若将微微抬了抬头,突然说道,透着绝望清醒而冷淡的语气里随即带上了一丝嘲讽,“用我的鲛珠去救你心上人的命?你休想。我鲛人族欠她的,早就还清了。我若将当祝你,与那结兰,生生世世,不得相见。”
应修的脸阴沉了下来,凝视着若将久久不语,若将拼着一丝气力,回视着他。
半晌,应修冷笑:“若将,我不着急。你便好好呆在这里,等着牢里的那些鲛人一个个死去,至于鲛珠,我一定会得到。”说罢,拂袖而去。
......
寺人们一直想不透,原本温润如玉的五公子为何会变得如今这般暴戾无常。那日从寝殿里传来的凄厉之声,如今想来依旧令人不寒而栗,而后来五公子对捕获到的鲛人的处置,更是让人闻之色变。一时间,宫中侍人皆噤若寒蝉,对五公子唯恐避之不及……
守门的寺人一边想着,一边悄悄侧目望了望天色,已近黄昏,只盼早早到换班的时辰,离开这阴森之地。
今日天边的云霞诡异的红,那霞光仿似化作星星点点散落了下来,然濯尘殿外的侍人却未曾发觉,只静静地做着自己的值。
散落的霞光如霰,慢慢笼罩了整座宫殿,无声无息,将所有人带入了幻梦……
锁灵链突然断掉落在了地上,声音响亮,惊醒了昏沉着的若将。
面前站着的女子,彩衣云缎,袖间花锦如簇,正冷冷看着自己。若将记得,她一向喜欢在衣服的最外罩着层细软轻纱,说那是笼着霞色的雾,今日见来,倒也不曾例外。
若将扯出丝笑:“泷……”没了锁灵链的束缚,若将催动灵力将自己的鱼尾化成了双腿。原是为了行动方便,却没想到身体太过虚弱,话还未说完,便往前跌了过去。
泷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扶住,待若将站稳了,方才恨恨道:“他竟将你伤成这样?”
若将笑笑,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也不过是识人不善,咎由自取。
“我去那牢里看过了,里面用巫术设了阵法,我破不了阵,无法将他们救出,好在这锁灵链尚且奈何不了我,我这就带你离开。”泷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欲施法。
若将伸手将泷施法的手拉住:“我不能走。我的族人因我逢遭此难,我当与他们共生死,怎可抛下他们,独自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