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既然已经成了怪物,那就不是她单凭拳脚就能杀死的,再打下去也没什么必要,激发她的怒气更是不值当了。
终于,脖颈上的伤口愈合了,小女孩吐出了两口血,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没有继续攻击陆曼曼,而是用那双惨白的眼珠冷冷地盯着她,走到走廊的墙壁前,疯狂地用头撞墙。
她就像是感觉不到痛苦,每次都非常用力,很快她额头上的伤口变得更大更狰狞了,仿佛开了泉眼,血液不停地流淌出来。
砰,砰,砰——
每当在某个地方敲了几下,让血液染红墙壁表皮的白灰后,小女孩便会朝旁边挪动,踮脚弯腰,让血迹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
她不像是精神病人的那种无意义撞墙,而是在......
她在用自己的血画画。
陆曼曼站得远了些,看清楚了她画的东西。
那是一个身披红袍的狞笑死神,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大镰刀。
小女孩的画技很高超,很快她就勾勒出了死神和镰刀的轮廓,剩下的就是用血将空白处都涂满。
病房的记录本上写过,她画的怪物会冲破墙壁杀人。
更恐怖的是,这个小女孩的额头仿佛连接着血库。
陆曼曼立刻转身,想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没走两步,她就停住了脚步。
画即将完工,怪物很快就会出来,她跑不了多远了。
“让我来赌赌命吧。”
陆曼曼看着那个狞笑的死神,从包里拿出那条三角形的毛巾,叠成抹额的宽度,又把毛巾条系成比头颅稍微宽裕些的圆圈。
她拿着毛巾圈快步走向小女孩,在她专心做画的时候,把她的双手反剪擒于背后,将圆圈套在她的额头上,收紧打结的部分。
这条毛巾并没有多厚,就算叠成了好几层,按照小女孩额头的出血速度,很快就会被浸透漏血才对。
可是在陆曼曼钳制住小女孩的几分钟内,毛巾的外面都没有透出一星半点的红色。
陆曼曼缓缓地松开手,和转过身的小女孩对视。
小女孩的脸狰狞极了,可是她仍旧没有摘掉那条抹额。
当初拿到那条毛巾的时候,陆曼曼就在想它的用途。
毛巾能干什么呢?
能用来擦东西,特别干净的话,也可以用来临时止血。
那个毛巾的形状还适合叠起来,和抹额很相似。
想到这个线索并不难,但关键是,在怪物即将冲破墙壁的时候,玩家努努力还是有机会逃离现场的时候,他们是否有勇气折回来,用性命去赌这种可能性。
危险游戏,说到底还是勇敢者的游戏。
“看来是我成功了,这条毛巾果然可以压制你。”
头上的血液被止住,小女孩发出尖利的叫声,她扬起爪子抓向陆曼曼的脸,打算趁着少女躲避的时候离开,没想到少女就站在原地,不闪不躲,还快狠准地抓住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