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有黄线,按照某种规律绷在了针柄上。杜泉看着那些凌乱的线,脑子里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图案,恍惚间开口说道:“悯生?”
“你说什么?”
杜泉被忽然转身的楼月生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五六步,抱着匕首挡在胸口。
见她忽然戒备,楼月生大约是意识到自己太突兀,往旁边挪了挪放松身体靠在墙壁上,指着那些线问:“你认得?”
“小……小时候,似乎见过一次。”
“在哪儿?”
“在船上,有女子在绣花,就是这个,绣完就扔到河里去了,真奇怪。”那楼月生往银九那边看了一眼,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眼角都笑出两道浅浅的褶子,前倾身子看着杜泉,说:“这家店铺已经卖出去了,你又没处去,这样吧,我手底下正缺人手,你愿不愿意过来。”
“我刚……”她指着银九,还没说完又被楼月生截去话头。
他煞有介事地说道:“来到银公馆便会被公馆庇护,像这里的低等邪物根本就进不去,我还能教你术法。”
此时,她头上那一团厚厚的流海已经湿透了,如同一张打湿的黑布紧紧贴在脑门上,有些滑稽,可是瞪大的眼睛却异常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