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精卫的预料,满以为他会奚落自己所作所为无过是徒劳一场,然而他神情坦然,语气诚恳,没有丝毫讽意。
这还是她,这八千年来,第一次被人肯定
精卫怔愣,如杏花般娇小精致的唇微张着,一时忘了言语。
“我也曾与你一般,怨恨这天道不公,同族同龄的孩子皆是健全之躯,为何偏偏是我,生下来便是个瞎子”澜越淡然一笑,感慨道,“如若,我能有你这般的勇气,我一定,要跟所谓天道——斗到底!”
当然,澜越这话说得那叫一个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吓得南袖把手里的瓜子都给丢掉了。
她和孟阙面面相觑,怎么感觉事情的发展好像一条脱缰的野狗,拽都拽不回来。合着,跟这精卫鸟填了两天海,这家伙还填出乐趣了?
“难不成,这只海燕的思想真的被敌营腐化了?”南袖不太确定。
“我觉得不是”孟阙稍作思忖,同样也不是很确定,“当你要打入敌人的内部时,首先,你得迎合敌人的观点,不管它有多变态多扭曲;然后获取敌人的信任,不管这有多艰难;才能打入内部,再将其从内部瓦解”
当然,对于快人快语的南袖来说,孟阙这一番分析明显已经超纲了,究竟是谁先瓦解了谁,她现在还不好下结论,但在无意间,她却发现这苦大仇深从未展颜的精卫,唇角隐约有了一丝弧度?
第三十五章
涂山·妖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