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发根处传来一丝扯痛,他终是不耐地摆摆手,沉声道:“你们都退下吧,婉露,你留下。”被点名的婉露一惊,有些迷茫地望着他,面对心不在焉的仙子,寂遥也只能叹气,“你来为我束发。”
温暖的晨光沿着窗棂,一寸一寸爬满镜台,铜镜里端的是一张俊美无匹的绝世容颜,寂遥平日里用来绾发束髻的鱼骨梳,乃是取自一条百岁雪鳞的骨架,清透如玉,触感温凉。而婉露手执鱼骨梳,小心翼翼梳理着流泻于指间的青丝,细致轻柔的动作,甚合寂遥心意,他微微阖上眼,感受这片刻的安逸静谧。
“伤口疼吗?”他突然问。
不曾想寂遥会如是发问,婉露差点失手打碎这珍贵精致的鱼骨梳,她仓忙答道,“谢陛下关怀,一点小伤,并无大碍。”
嗯,还是以前的婉露,这回答如同金科玉律一般的标准。
他启唇,还想说些什么,却终是罢了,沉默间,婉露已将发髻束好,预备告退。他凌迟出声,“五日后,便是西王母的寿诞,你且代我前去西疆昆仑参加王母举办的瑶池会吧。”
五日后吗?想来是不得赴玉郎的休沐之约了
受了惩处,愈加乖觉的婉露自是不会再擅意冲撞寂遥,而是点头应承了下来。西王母当年错失天帝宝座,几十万载再未踏进天宫半步,寂遥自是不好亲自登门,她代他前去再合适不过了。
“对了,从昆仑回天宫途中,会经过青丘,你且代本座,去看望看望南烟吧。”
“陛下请恕婉露无知,我我怎么代你去看望南烟仙子?”
她终究还是冲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