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接着则是男人们粗野的叫骂声与吆喝声。
“我明天押黑鹰!”
“哎哎哎,每次只要黑鹰出场你就都押他,能不能有点儿血性。”
“我押他对家!押得少赚得多!这生意谁不做谁傻!”
周浦深硬是凭着一副好体格挤到了最前面,岑路也被他拉着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赌桌边沿上,眼镜歪在脸上,他快要被这里的烟味熏晕了。
周浦深看出了岑路的不适,岑路一不适他就开始不高兴,黑着脸帮岑路理好了眼镜,他准备直接揪个人出来问问——
“劳驾,”岑路却先他一步拍了拍刚才下了注的男人肩膀,“你们这是在玩什么呢。”
男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看着岑路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样子,他以为这是‘兽类’里新来的宝贝,于是露出了猥琐的笑:“连这都不知道,宝贝儿,你是新来的吧。”
这极品宝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个黑面神拖到了背后,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每一根头发丝儿:“是,我们对这儿不熟悉。麻烦你指点迷津。”
男人看着对方比自己高出了整整一个头的大个子,毛衣下遮也遮不住的肱二头肌和那两块健硕的胸脯,认定这人怕是个不好惹的,起正面冲突,太不划算了。
可他还是不甘心地越过这尊黑面佛看了一眼他背后的长得勾人的小美人,那小狐狸精正在拉着他男人的衣服,似乎在劝他的样子。
嘁,男人可惜地咂了咂嘴,那幅架着细丝眼镜生人勿近的小模样真叫人心痒痒,可惜有主了。
周浦深衣袖下的拳头捏得硌硌直响。
岑路用五指覆盖着上尉的拳头,缓慢地打着圈地摸他突出的骨节,意示他平静下来。岑教授满脑子都是周浦深说不定是为了自己而吃醋了,心里全是喜悦,根本无暇在意那个猥琐男人的意/淫,于是对男人的询问依旧是和颜悦色的:“这位兄弟,我猜你们是在给什么比赛下注呢?可方才说的‘黑鹰’是谁?热门选手?“
男人脸色缓和了些,把手里的砝码朝桌子上很响地一拍:”按规矩是不能乱说的,可爷,”他用色眯眯的眼神看了一眼岑路,“看你可爱。就破例多说点儿。”
周浦深恨不得把他泛黄的眼珠子挖出来。
“咱们玩的这个东西啊,叫‘驯兽’,这两年,凡是固云山做那生意的,谁不知道啊。”男人不无得意地说,“要想短时间攒下金子,就得玩这个!我下注那个黑鹰,”他得意地搓了搓鼻子,“就是这届预赛里最牛/逼的‘野兽’!”
身边有赌徒听见了男人狂妄自大的演说,嘲笑道:“你还真把黑鹰当根葱儿啊,他那个病歪歪的女人,不知道哪天就得在赛场上撅喽!”
岑路怕有人打岔,他的疑问太多,只得一个一个地问:“听样子像是男子格斗比赛?那女人怎么会上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