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路见他没有拒绝,便起身去取了医药箱,接着耳朵有点红红的掀开了被子,接着将周浦深的迷彩汗衫掀到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伤口横贯在胸口,已经像他身上其他深深浅浅的伤口一样结疤了。
岑路心里有点生气,这家伙对待别人尽心尽力的,对自己下手就这么狠。他从医药箱里取了点碘酒,用棉签轻轻地点在结了疤的伤口。
“嘶……”周浦深感觉到了疼痛,在睡梦中痛哼出声,却依旧没有完全醒来。“疼……”他软绵绵地呢喃着。
岑路连忙停了手,俯下/身子去给他的伤处吹气。他没想到结疤的伤口涂药也会疼,这下可能要把人弄醒了,岑路想着,去看周浦深的脸。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周浦深露出了一点点尖尖的虎牙,轻轻地咬住了嫣红的下唇,不让自己再一次痛呼出来。
即便是在这样毫不设防的情况下,他也不愿意叫痛。因为即便叫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岑路却偏偏要做那个在意的人,他凑近了周浦深,伸手摸摸他的脸:“深弟,疼吗,疼的话说出来就好了。”他看见自己说话时的呼吸喷在了周浦深的脸上,微微拨动了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岑路怔住了,借着酒意他竟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他觉得自己疯了。
疯就疯吧,他干脆地俯下/身,吻住了那双看起来十分柔软的唇。
嘴唇只接触了一瞬便分开了,岑路猛然地坐直了身子,手上还拿着碘酒和棉签。他无暇顾及,只觉得满脑子仿佛都在放烟花,思绪乱得他无法思考,唯一放大的只有唇上残留的触感。
果然是……和想象中一样柔软。
周浦深在这个瞬间睁开了眼睛。
岑路吓了一跳,脑子里瞬间闪过了五六个方案准备解释,可话到嘴边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只能那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一时无言。
周浦深看了岑路半晌,接着竟然伸出了一只手臂,将岑路僵直的脊背揽下来自己凑了上去,再一次吻住了对方。
岑路浑身都僵了,他突然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两只手僵硬地一手棉签一手碘酒,却不知道环住眼前人的宽阔的肩膀。他只觉得周浦深在自己的唇上辗转了片刻,接着伸出了带着酒味的舌尖,轻轻地在他的唇珠上舔了一下。